我十四岁入宫做君贵妃阜阳广龙汽车销售有限公司。
帝君从未碰过我,只让我帮他养育二皇子。
我中了媚药,紧紧抱住了那张唇的主人。
“别走,求你。”
先帝驾崩,二皇子继位。
我为他挑选了一位帝后和三位妃子。
可他却说:“除了母妃,我谁也不要。”
马车颠簸,珠钗摇曳,气息微喘。
十里路,马蹄奔腾,肆意撒欢。
楚瑾瑜俯视着我,眼神甜腻柔软:“疼不疼?”
1、
我躺在贵妃榻上小憩,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眼睛。
紧接着,熟悉的龙涎香传进鼻子。
我用团扇轻拍他的手背:“别闹,瑾瑜。”
可他却从后面绕过来,俯身压了下来,将头埋在我颈间。
“晚晴,我想你了。”
“好好说话,叫我母妃。”
“我想你了,母妃。”
他习惯性地用手指轻抚我的下巴,“每天都很想。”
我的脸微微发烫,心跳加速,不自在地将他推开。
“楚瑾瑜,你已经长大了,不能再这样没分寸了。”
“那我宁愿永远做一个小孩子。”
他立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剑眉微拧,似在赌气。
金色的阳光洒在他明黄的袍子上,十分耀眼。
我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你才登基,还是要勤修政务才是,别总是往我这里跑。”
他沉沉地看着我:“母妃明明也就比我年长三岁而已,别总是摆出一副老人家姿态来教育我。”
说着,他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丢给我。
“这个用得旧了,母妃再给我绣一个。”
“好,那就给你绣一条金蟒吧。”
“不要,我想要鸳鸯戏水的。”
我捏住荷包的手指一顿:“你是该尽快纳妃了,新帝登基,后位不宜空悬太久。”
他有些气恼地挥了挥袖子:“除了母妃,我谁也不要。”
我彻底破防:“滚出去。”
“母妃,那天晚上可是你抱着我不让走的。”
我羞愧地垂下了头:“那是因为我中了媚药,而且并不知晓那人是你。”
半年前,帝君病危,只招我一人侍疾。
帝后早逝,留下一子养在我宫中,其他育有皇子的妃子因此十分忌惮我。
帝君并未设立储君,而樱妃所生的大皇子早已对帝位虎视眈眈。
她害怕帝君将帝位传给我抚育的二皇子楚瑾瑜,便暗中设计,将我引到了皇家别院。
我被人下了媚药,浑身像是着了火,皮肤灼痛难忍。
漫漫黑夜,我似一条搁浅的鱼,在床榻上绝望地翻滚着。
恍惚间,冰凉的唇将水渡进了我的口中,我拼命地汲取着。
冷水经过喉咙,刺激我的身体颤抖起来。
我像是抓住救兵稻草般,紧紧抱住了那张唇的主人。
“别走,求你。”
我自十四岁入宫,算起来已经做了五年君贵妃了。
可是帝君却从未碰过我,他纳我为妃,是为了延续生命。
有巫祝算出我是帝后的命格,可祝帝君延绵龙气,巩固龙体。
类似于寻常人家的“冲喜”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起了作用,原本病入膏肓的帝君又撑了五年。
人人都知道我是一个牺牲品,却无人点破。
那一晚,尚未经房事的我,因为媚药的驱使和求生的本能,不管不顾地将那男人推到在床。
珠翠“叮铃铃”摇曳着响起来,我骑在他身上,疼得哭了起来。
男人沉默着,用指腹轻轻揩去我的眼泪,反身将我压在身下。
他吻我的眼尾、鼻尖、脸颊,又将我唇瓣含住。
暗香浮动,鱼儿入了水。
疼痛似乎得到了缓解,媚药逐渐散去。
我睁开眼睛,看到了楚瑾瑜。
2、
他衣袍尽去,将头埋在我的怀里。
而我身上,亦未着一缕。
一切不言而喻,我惊叫着将他推开,用衾被裹住自己,抖如筛糠。
“我们犯了大错了!”
楚瑾瑜嘴角微挑:“幸亏我来得及时,才将那个色胆包天的侍卫砍了,要不然,母妃就真的犯了大错了。”
“侍卫?”
“对,被樱妃买通来和母妃‘私会’的侍卫,给我父王戴绿帽子的侍卫。”
我这才冷静下来,察觉自己中了圈套。
可眼下的情况,并不比和侍卫私通乐观,我睡了自己名义上的“儿子”,睡了自己夫君的儿子。
这要是被樱妃发现,简直就是给大皇子送去了登基大礼!
楚瑾瑜淡定地拍着我的后背,像以前我哄他时一样。
“放心,樱妃不知道侍卫死没死,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:“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?”
“我……不忍心丢下你不管。”
“你当真大胆!”
我用尽全身力气,扇了他一巴掌,“滚出去!”
他愣了愣,眼底里溢满委屈,很是无助。
我的心有些疼。
他刚被送到我宫中时,胆小甚微,仿若掉下巢的雏鸟。
我拉他的手,他怯生生地躲开,似乎在赌气。
我有些心急,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,他疼得叫出声来。
撸起袖子,我看到触目惊心的伤痕遍布整条手臂。
褪去衣衫,发现他皮包骨头的身上新伤摞着旧伤,没一块好地方了。
我这才惊觉,这深宫围墙之中,并不光鲜亮丽。
失去母后的孩子,成了宫女和太监都能欺负泄愤的对象。
又或者,那些仆役是受命于人。
“你放心,来了我这儿,我就会护着你。”
我将他揽入怀中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眼泪就落了下来。
因为我是天命之女,所以没人敢得罪我。
虽未侍寝,帝君却封我做了君贵妃,是后宫位分最高的一个。
我放出话去,以后谁敢动二皇子一根汗毛,我跟他没完。
有不服气的妃子来挑衅,当着我的面暗讽楚瑾瑜克死了帝后,搞不好还会克死我这个君贵妃。
我立刻冲上去,亲自撕烂了她的嘴。
那妃子的哀嚎声响彻我的寝宫,颇为凄厉。
我因此一战成名,宫中人人都知道我护犊子,再没人敢明着招惹我和楚瑾瑜。
两三年的时间,他就从一棵瘦弱豆芽菜长成了挺拔的少年。
他越来越依赖我,却不喜欢喊我母妃。
帝君仙逝前阜阳广龙汽车销售有限公司,定定地看着我:“你恨不恨孤王?”
我跪倒在龙榻前:“不恨。”
“是不敢还是不恨?”
“不……敢。”
他咧开苍白的笑容:“你倒是实诚,那孤王问你,你觉得几位皇子中,哪一个能继承孤的王位?”
我不敢说,将身子伏得很低。
其实,论起私心,我并不希望楚瑾瑜继承王位。
一旦坐上龙椅,便是全天下最孤独的人,有太多身不由己。
等将来新帝登基后,我们娘俩一起去封地逍遥自在的活着岂不美哉。
可帝君却将遗诏交给了我:“我答应过帝后,我们的儿子会成为全天下的王。”
说完,他便闭上眼睛,等待油尽灯枯的那一刻。
嘴里一直轻轻喊着一个名字:“婉华、婉华……”
上官婉华,是已故帝后的名字。
3、
楚瑾瑜顺利登上了王位,成了自称“孤王”的男人。
这半年来,他很少来我宫里。
今天,是先帝治丧大典后我们第一次见面。
见我态度恶劣,他悻悻地拂袖离开了。
我已经决意离宫,去紫金山下的皇家别院静修。
在此之前,我帮他选定了一位帝后和三位妃子。
一切准备就绪后,我带着这些年攒下来的金银珠宝离开了。
在后宫生活了将近六年,有大半的时间都跪在先帝的龙榻边侍疾。
我早就憋疯了!
出了宫,我便遣散了一众随从,骑上烈马直奔北境。
离家五年,父亲战死,母亲离世。
我看着熟悉的苍茫大地和耸立的雪山,悲从中来。
为了消解愁闷,我去了酒肆。
小二上酒后附在我耳边低语:“客官,需不需要美男子作陪?”
我大手一挥:“当然……需要!”
我看着一排七个风格迥异的少年在我面前一字排开,各个生得俊美。
可都没有楚瑾瑜好看。
当他灿若星辰的双眸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,我使劲儿摇了摇头。
“唐晚晴,你真是罪孽深重!”
我挑了一个异域风情的胡族少年,让他给我倒酒。
他温顺得像一只小羊羔,白白嫩嫩的,漂亮又可爱。
眨巴着大眼睛,满脸真诚地夸我生得倾国倾城,声音温润动听。
可我脑子里,却总是时不时冒出来楚瑾瑜那张眉眼深邃的脸。
导致我一点玩闹的心情也无,一杯接一杯地喝酒。
在把自己灌倒前,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道。
醒来时,我已经身在床榻上,头痛欲裂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背手立于窗前,再熟悉不过。
我惊坐起来:“楚瑾瑜,你不在皇宫好好做帝君,跑到北境来做什么?”
他转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我。
“我若是来晚一步,你是不是就和那个胡人睡到一个被窝去了?”
我心虚地捏紧衾被:“只是陪我喝酒而已,你别胡说。”
他步步紧逼:“你就没有动一点邪念?”
不知怎的,我的逆反心理被成功挑动起来。
我索性开始胡言乱语:“动邪念也很正常,我还不满二十,难道要守一辈子么?天高地远,谁也管不着我!”
楚瑾瑜被激怒了,不管不顾地将我揉进怀里。
他力道大得惊人,我的肩膀疼痛难忍。
就在我忍不住叫出声的那一瞬间,他低头吻上了我的唇。
蜻蜓点水般掠过,他看着我笑:“母妃,你还真是忍不了呢。”
我只觉得双颊着了火:“胡说,是你把我勒疼了!”
“哦?那我轻一点。”
他微微倾身,一只大掌撑住我的脖颈,另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腰肢。
温热的唇落在了耳畔,一路往下,霸道地将我点燃。
欲望的深渊彻底打开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
我想推开他,但身体却诚实得可怕。
暧昧流转,烛光摇曳。
楚瑾瑜闷哼着,双手掐住我的腰,迫使我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“晚晴,你……真的好软。”
他将头埋进我怀里,肆意索取。
不知道怎的,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我们初见的情景。
4、
相处一段时间后,他对我放下了戒备。
先后因难产而死,他一出生就没能得到母亲的关爱。
所以他总是缠着我,靠在我怀里听我说故事。
我猛然清醒,身体凉了下来。
“楚瑾瑜,我们不能这样错下去!”
我用力推开他,难堪地从他腿上下来,“我是你的母妃啊!”
他白皙的脸颊还染着嫣红,一双漆黑的眸子清清亮亮。
“年长三岁的母妃?”
“不管几岁,我都是你的长辈。”
“已经不是了,从我们第一次那晚开始,我就想让你做我的妻子。”
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,像是冷冬夜晚的寒星。
我看得出来,他很难过。
可我不能任由这段畸形的关系继续下去。
是时候喊醒他,做一个了断了。
“可那天晚上我不是自愿的,你也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”
一滴清泪自楚瑾瑜眼中沁出,划过眼尾那颗朱砂痣。
他脸色徒然苍白起来:“你当真,从未对我动过心?”
“从来没有,我希望你能放过我,回去做一个好帝君。”
我背过身,强忍住眼泪,极力压制住声音的颤抖。
良久的沉默后,我听到远去的脚步声,木门“咯吱”关上。
眼泪夺眶而出,我将脸埋进衾被,哭到不能自已。
第二日,我刚打开门,那个胡族美男子就迎了上来。
他恭恭敬敬低垂着眉眼,乖巧极了。
我挠了挠头:“怎么?昨日我喝多了未给你酒钱?”
“昨日有位贵公子已经帮您付了三倍的酒钱。”
“那你为何还来找我?”
“那位贵公子离开时给了我十万两黄金,让我好好侍奉您。”
胡族美男子说完咬着嘴唇羞红了脸。
我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老血,扶着门框都站不稳了。
“这位小兄弟,出来做工,不必这么认真。”
我看私下无人,压低了声音,“十万两黄金,咱俩对半分。”
从北境离开时,我路过了一颗巨大的杏银树。
此时正是深秋,满树金黄。
我想起了一位故人,他会用扇形的银杏叶做成一朵花逗我开心。
父母繁忙,幼年的我常常感到孤独。
直到七岁那年,我在银杏树下遇到了和我差不多年岁的男孩子。
他叫江城,皮肤很白,肉乎乎糯叽叽的,小小一只呆萌可爱。
他家里人也很忙阜阳广龙汽车销售有限公司,常常顾不上他。
我们俩便结成同盟,总是在一起嬉闹玩耍。
玩过家家的时候,他稚声稚气地说:“唐晚晴,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做媳妇的。”
我将泥巴捏成的碗筷扔到地上:“我才不要!”
三年后,江城跟随家人去了南方。
我这次回来,也是为了打听他的去向,但却一无所获。
离开时,我将几朵“银杏花”放在树下,算是祭奠童年吧!
看来,这辈子我只能孤老终生了。
还好,我有花不完的银子,可以尝尽天下美酒。
只要喝醉了,我就能和幼年的江城一起玩泥巴,和楚瑾瑜回到没乱套的那段时光。
疯了一圈,我还是得乖乖回到紫荆山下的皇家别院聊度余生。
前两日我收到了心腹的飞鸽传书,信上说樱太妃和大皇子去了封地也不安分,暗戳戳和一些朝中老臣编排我和新帝君有染。
5、
楚瑾瑜又莫名其妙去了趟北境,朝中开始议论纷纷。
我必须在皇家别院乖乖待着,免得落人口实。
可是我前脚刚回到紫金山,楚瑾瑜后脚就跟来了。
美其名曰来探望他尊敬的母妃。
我一出皇宫,就打发了那批侍奉我的人,在宫外重新找了几个丫鬟和护卫。
只留下一名陪嫁丫头,也就是我的心腹连翘。
她一看到情形不对,就让其他人通通退下了。
楚瑾瑜若有所思地扬起嘴角,眉眼弯弯。
“儿子来探望母妃,母妃这么谨慎做什么?难道……”
我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儿:“你想多了,保命要紧。”
都说帝君是坐拥全天下的人,可我却没有一天不战战兢兢。
那把龙椅,还没捂热。
樱太妃和大皇子筹谋多年却落了空,此时恨不能杀了楚瑾瑜取而代之。
我怕死,我更怕楚瑾瑜死。
毕竟教养了他五年多,早已将他视为至亲之人。
“楚瑾瑜,以后不要再来看望我,我不需要。”
“你不要辜负了先帝和先后的期望,要做一个明君。”
“还有,尽快举行封后大典,开枝散叶,绵延子孙。”
我避开他的目光,用最严厉的口吻说教个不停。
他以前最怕听我说教,每次都找借口开溜。
可今天,他却没有离开,反而走过来拉我的手。
“你说了这么多,那我问你,你有什么心愿?”
“我的心愿就是能好好活着。”
我垂下眼睛,不敢和他对视。
还未反应过来,就被他捏住了下巴,迫使我看他。
“可我的心愿,就是占有你,身心我都要。”
“你真是疯魔了。”
他不管不顾地将我抵在立柱上亲吻:“我就是疯了,因为你。”
我承认,我又一次沦陷了。
楚瑾瑜足足比我高出一头,他轻而易举地将我整个人禁锢住,发了狠般吻我。
试探着,他解开了我的衣襟。
锁骨处传来一阵酥麻,我的身体止不住微微发颤。
随着外衫滑落,他将我整个抱了起来。
龙涎香的气味钻进了我的皮肤之中,珠钗摇晃。
情到深处,他呢喃着:“母妃……”
这两个字像是雪后屋檐上的冰溜,直直地插进了我的心脏。
情欲瞬间褪去,我羞愤不已。
“楚瑾瑜,松开我。”
“别骗自己了,你明明也想要。”
“再不放手,我死给你看!”
我拔下发髻上的珊瑚珠钗,抵在了自己脖子上。
他眼中闪过恐惧,澳门金沙官网首页慢慢将我放下来。
我们远远望着彼此,微微喘息着。
“你就,非要这么折磨我么?”
楚瑾瑜默默地将地上的外衫捡起来,披在我身上。
指尖划过我的皮肤,像水面激起涟漪。
我逃也似地后退了半步:“你走吧,以后别再来了。”
楚瑾瑜走了,但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气我。
我为他选定的帝后和妃子,通通都不作数。
他还放出话去:“文武百官,家里有女儿的,都可以把画像送进宫,他要亲自选后。”
不管怎么样,我和他之间的传闻暂时没人细究了。
大家都在忙着找技艺高超的画师为自家女儿作画。
这天夜里,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北境的信。
是江城寄来的,他约我相见。
6、
信中说,他曾在三年前回北境寻我,得知我进宫成了君贵妃。
浑浑噩噩蹉跎多年,仍然放不下我。
他还说人生苦短,自由难得,让我不要将自己关在笼子里。
此时宫里来了人,说帝君三日后前来和我一同守岁。
我心一横,收拾行囊独自去了北境。
一个年轻且没有亲生骨肉的太后,是死是活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先帝死了,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。
眼下离楚瑾瑜越远,反而越安全。
十余日后,我抵达北境。
江城说,他会在那颗银杏树下等我。
我有些忐忑地慢慢走近,果然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。
他身姿挺括,穿着月白的长袍,身披玄色的狐毛大氅。
我试探地喊了声:“江城?”
他转身,眸光闪了闪,下巴绷得很紧。
“是我,晚晴,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你等了多久?”
“三个多月,我刚到北境时问了酒肆的小二,他说你前一天刚走。”
他说着,从袖子里掏出一朵用银杏叶做成的金色花朵。
我接过来,心里却无波澜。
江城领着我去看他新置办下来的宅子,三进三出的院子,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“晚晴,别回去了,跟我一起在这里生活。”
他毫无征兆地搂住了我的腰,眼神暧昧。
我愠怒地推开他:“我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。”
“怎么没有?”
他将我拦腰抱起来,轻轻放在了院中石桌上。
随后将一个小小的蓝布包放到我掌心。
层层打开,只见里面包着一个小小的黄泥碗和一双筷子。
那是我们儿时一起用泥巴捏就的,看起来丑陋又笨拙。
由于时间久远,表面已经风干开裂。
我心下动容,抬眼望他:“你怎么还留着这些?”
江城双手握住我的肩膀,俯身下来:“因为一直忘不了你。”
我别过脸,想从石桌上下去。
他却不管不顾地将我按倒,欺身压了上来。
“你既然来了阜阳广龙汽车销售有限公司,就别想再离开。”
说着,不顾我的挣扎,开始剥我的衣裳。
眼前人的脸,忽然变得无比陌生。
想不到小时候那个软糯的小男孩,竟然长成了油腻龌龊之人。
我觉得一阵反胃,趴在石桌边缘吐了出来。
江城愣了愣,扫兴地放开了我。
“用不用帮你请郎中来看看?”
“不用了,你离我远一点就好。”
我用袖子擦了擦嘴,从石桌上下来。
他冷哼了一声,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。
随后打了一个响指,便从四面角落里钻出来七八个家丁,牢牢地把住了门。
“晚晴,我们久别重逢,你只是还未适应。”
他用力拥着我,将我带入东厢房。
我趁他不备,拔下发髻上的玉簪,可他却先我一步捏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你是想用自杀威胁我?”
他用指腹轻轻揉捏我的嘴唇,“还是想要杀我?”
我死命咬住他的手指:“放了我,江城。”
咸腥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口腔,江城吃痛地抽回手。
他扬起手,重重地甩了我一巴掌。
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早就跟小帝君搞到一起去了!”
他用力捏住了我的下颚,“你可是他的母妃,真是恬不知耻。”
7、
脸上火辣辣的灼痛,都不及我心里无比巨大的痛楚。
我不该来,不该相信他。
这间屋子,像是人间炼狱。
江城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,在我眼前得意地摇晃着。
“这可是好东西,吃下去,让你欲罢不能。”
说完,他粗野地掰开我的嘴,将一颗药丸喂进去。
我浑身发冷,随即滚烫,最原始的火苗开始跳动。
“江城,你这个王八蛋,你到底什么目的?”
“没什么,只是想要和你尽情温存。”
他故意折磨我,一件一件地剥下我的衣服,看着我缩在角落止不住地痉挛。
我咬破舌头,疼晕了过去。
睁开眼睛时,一片猩红映入眼帘。
翠纱帐幔上溅满了斑斑血迹,顺着脚踏,一路蔓延到门口。
我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衣裙,没有被侵犯的迹象。
屋外传来了打斗厮杀的声音,火光冲天。
我下床,想要出去看个究竟。
两个身穿禁军铠甲的侍卫将我拦住:“姑娘,帝君有令,你不能出这个门。”
我心下一紧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大皇子造反,在此埋伏截杀帝君。”
“那楚……帝君他,没事吧?”
“帝君早有预料,将计就计,此时正带领禁军和大皇子的私军激战。”
我松了口气,随即又开始担心起来。
惴惴不安地夜晚无比漫长,终于,天亮了。
门被推开,冷风卷着落叶钻了进来。
楚瑾瑜身穿暗金色铠甲,手里提着剑,满身是血。
看到我的一瞬间,他灰蒙蒙的眸子点燃了亮光。
他将剑扔在地上,走过来拥我入怀。
“你是不是傻?一封信就把你骗了来,你若死了,我该怎么办啊!”
湿热的泪水钻进我的衣襟,铠甲冰冷,我心滚烫。
“也不算是被骗,只是人变了。”
“谁变了?”
“江城,我儿时的玩伴,他和大皇子狼狈为奸,借我为饵,引你入局。”
我伸手抚上楚瑾瑜冰冷的脸,“对不起,是我太蠢,差点害死你。”
他看着我,眼中泪意翻滚,嘴角却噙着笑。
“你是傻了些,竟然错把那个猥琐男人错认成我。”
“错认成你?”
“对,我就是江城,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儿。”
我惊诧得说不出话来,仔细端详着眼前人的脸。
六年前的记忆慢慢涌现出来。
十一岁的楚瑾瑜,被嬷嬷领着,第一次来拜见我。
他怯生生地看着我:“我们以前见过的。”
嬷嬷赶紧捂住了他的嘴,责怪道:“胡说,还不跪下来给你母妃磕头。”
楚瑾瑜搂着我,娓娓道来。
原来,他从一出生,就被送到了北境。
先后去世后,先帝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看到他这个儿子。
怪他害死了先后,也不愿看他酷似母亲的脸。
所以楚瑾瑜是被奶娘养大的,从小就没见过爹娘。
奶娘姓江,为了掩人耳目,就给他起名江城。
我看着他的脸,有些感慨:“还真是男大十八变呐。”
“是不是刚好是你喜欢的样子?”
我低下头,不敢看他,开始转移话题:“那个假江城怎么会有我们做的泥巴碗?”
8、
他微微扬起头,颇有些邀功的意味:“是我带进宫的,被嬷嬷卖给樱太妃了。”
图文:王 娟
我不禁哑然失笑:“卖了多少钱?”
“二百两银子。”
“啊,要知道这么值钱,当初就该多做一些埋在地下,留给子孙后代。”
这一局,楚瑾瑜赢了,大皇子兵败自戕,樱太妃下落不明。
在来北境的路上,楚瑾瑜对外传出了我的死讯。
“如今太后已死,你就做回唐晚晴,做我的帝后。”
“又在胡说了,你以为宫里的人都是瞎子?”
我不愿意再连累他,只想找个清净地方了此余生。
楚瑾瑜强抱着我上了马车,时时刻刻地守着我。
“我现在是帝君,我封你为后,没人敢说什么。”
他将我抱在腿上,撒娇似的用额头拱我的脖子。
见我不为所动,又开始像小时候那样挠我的痒痒。
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,躲避着他的手指。
慌乱中,他的指尖触碰到了我的柔软处,我闷哼了一声。
他来了劲,一个劲儿地鼓捣我。
笑闹间,我们四目相对,再也抑制不住彼此的感情,紧紧相拥在一起。
马车颠簸,气息微喘。
十里路,马蹄奔腾,肆意撒欢。
楚瑾瑜俯视着我,眼神甜腻柔软:“疼不疼?”
我说不出口,抿着嘴摇头。
他趴下来,在我肩头轻轻啃噬,龙涎香在马车内流转。
事毕,他将我紧紧拥在怀中,用手指梳理着我方才被揉乱的头发。
此时此刻,我的心有些许松懈。
或许,我真的可以和他长相厮守?
可转念间,头脑就恢复了理智。
这一次楚瑾瑜因我冒险赶来北境,死里逃生,险中求胜。
可下一次,他也许就不会如此幸运了。
我在他身边,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靶子,是他的软肋。
所以,我不能贪恋他的怀抱,不能这么自私。
入夜后,我借口要下车方便,让楚瑾瑜在车内等着。
他不放心,派宫女陪着我。
我特意选择了一片杂乱的灌木林作为掩护,并在来的路上将珠钗丢下。
就这样,我顺利地支开了宫女,让她去寻我落下的珠钗。
借着夜色,我走上了一条小道。
这是小时候母亲带我上山采药常走的近路。
慌乱中,我被一条藤蔓绊倒,紧接着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口鼻。
“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。”
男人粗狂的声音自头顶传来,紧接着便缠住了我的双手。
我压低声音:“这位好汉,我身无分文。”
“那就只能押回山寨给我做压寨夫人了!”
男人玩味地笑着,堵住我的嘴,将我扛在了肩膀上。
此时,又从旁边的草丛中蹦出了几个粗壮大汉。
在他们的簇拥下,一位妇人缓缓站起了身。
借着月色,我看到樱太妃身穿布衣,一副寻常装扮,紧绷着脸朝我走来。
“太后,好久不见。”
我想跟她谈谈,可嘴被堵住了,只能发出“呜呜呜”的声音。
她可真蠢啊!带着大皇子一步步走入死路。
即便我没有见过先后,仍然能洞悉先帝对她的感情。
当初将尚在襁褓的楚瑾瑜送到北境,真的只是因为厌恶么?
9、
先帝从未给过他照拂和好脸色,让他成了最不起眼的落魄皇子。
说到底,是为了保护他吧!
让他能顺利活下来,躲避锋芒,磨砺心性。
先帝不见得有多喜欢他这个儿子,但却会为了对先后的承诺,让楚瑾瑜成为全天下的王。
并不是受我蛊惑,也不是楚瑾瑜步步为营。
只因他是上官婉华唯一的孩子。
樱太妃命人点燃了火把,将我带到了悬崖边。
很快,楚瑾瑜就带着人赶了过来。
那几位壮汉根本不是禁军的对手,纷纷倒地毙命。
可樱太妃不怕,她手上有我这张人肉盾牌。
楚瑾瑜靠近一步,她便拉着我往悬崖边缘挪动一步。
我的半个身子都探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。
樱太妃狞笑着:“楚瑾瑜,让其他人下山。”
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
楚瑾瑜下了命令,只身留了下来。
“放了她,我什么都能答应你。”
樱太妃又哭又笑,恨到了极点:“我想让你为我儿偿命!”
她抱着必死的决心,又往悬崖边踏了一步。
此时,我的一只脚已经踩空,身体摇摇欲坠。
楚瑾瑜的剑掉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“好,你只要放开她,要杀要剐随你便。”
“把剑捡起来。”
樱太妃颤声尖叫着,“像我儿那样,去死吧!”
“好,但你要说话算话,放她一条生路。”
楚瑾瑜没有丝毫犹豫,立即弯腰捡剑。
我拼命摇着头,一遍遍嘶吼:“你走啊,不要管我……”
可我却发不出正常的声音,巨大的绝望将我吞噬。
楚瑾瑜握剑直直地插入自己胸膛,“噗嗤”一声,血流如注。
樱太妃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中:“不够,再来!”
“好。”
楚瑾瑜沉沉地看着我,嘴角微扬,“别怕。”
说着,他挥剑抵向自己的颈项。
我闭上眼睛,扯着樱太妃一起摔下了悬崖。
一切,终于要结束了。
我们都死了,一切纷争落幕。
楚瑾瑜再也没有弱点会被敌人牵制,他会成长为和先帝一样的明君。
可我没死成,一颗长在悬崖上的歪脖子树救了我。
樱太妃就没那么幸运了,她跌落谷底,粉身碎骨。
夜空中飘起了晶莹雪花,意识一点点涣散。
睁开眼睛,我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富丽堂皇的寝殿之中。
我失去了一段记忆,只知道自己的家在北境。
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立于床前,惊喜地拥我入怀。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“你是谁?你认识我么?”
“我是楚瑾瑜,你是江雪晴。”
他将我搂得更紧,“我是帝君,你是我的帝后。”
我闻到了熟悉的香味,这味道让我觉得安心。
循着味道,我忍不住将鼻子埋进了楚瑾瑜的脖子里。
他气息微乱,嘴唇划过我的耳畔。
我有些痒,便伸手按住了他的唇: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三个多月,一百零五天。”
他握住我的手腕,轻轻吻过我的指尖。
我不记得他了,但是我并不抗拒和他的接触。
相反,我能感受得到,这个男人,很爱很爱我。
当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时,我捧住他的脸,轻轻地回吻他。
10、
楚瑾瑜愣了愣,双眸里,似有万千星辰闪烁。
“你,第一次主动跟我亲近。”
我很是不解:“怎么,之前我们感情不睦,不够和谐?”
他忍不住笑了,用指腹轻柔我的脸颊。
“感情很好,很和谐,就是你放不太开。”
“我们都是夫妻了,有什么放不开的?”
我搂住他的脖子,在他脸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。
这一亲,就有些停不下来。
他的身体好香呀,嘴唇软软的,很是好亲。
被我撩拨起来后,他将我抱起来,我的双腿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腰身。
可下一瞬,他的身体却猛的一僵。
“不行,现在我们不能这样。”
他将我重新放回榻上,仔细地为我盖上衾被。
说实话,我有些委屈,还有点失落。
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,难不成是有了新欢?”
“怎么会?”
他怜爱地抚了抚我额头,“你怀孕将近四个月了。”
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是有一点点隆起呢。
七天后,楚瑾瑜和我举行了封后大典。
五个多月后,我诞下一对龙凤胎。
生产那日,天降祥瑞。
巫祝说,我是天生的帝后命格,此乃吉兆。
我觉得他是在哄我开心阜阳广龙汽车销售有限公司,因为楚瑾瑜在一旁偷着笑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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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以来A股市场共发生2697笔大宗交易 累计成交额达423.31亿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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